按在肖湛肩头,略感抱歉道:“阿湛,你别担心,无论如何——”
话音未落,肖湛猛然抬头,那淡漠的眼眸阴沉的彷如一方冰冷刺骨的潭水。墨言书微怔间,肖湛用力甩开墨言书按在肩头的手,却是反手掐住了墨言书的脖子。不重的力道,骇的墨言书倒退了两步,撞上了书案。
书案上的砚台笔墨因这突如其来猛烈的撞击落到地上,叮铃咣当的响。
“王爷——”
“侯爷!”
侯府侍从大惊失色,纷纷上前几步,欲护墨言书,拔剑相对。这一厢,陈华尚未来得及阻止肖湛,见此情景立刻将手按在剑上,挡在几名侍从面前,不让侍从靠近肖湛。
气氛一时变的剑拔弩张。
那一边,墨言书堪堪站稳,稳住心神。余光瞄到剑拔弩张的几人,连忙高声对侍从道:“退后,不得无礼!”
侍从看着自家主子被人掐着脖子,哪里敢退后,墨言书喝道:“还,还不收剑!”
转而将视线落到肖湛身上。
叶落秋这事,是他的疏忽,肖湛生气亦在情理之中,他早就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。故而只道:“阿湛,我,我明白你生气……”
“你不明白!”
爆吼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,彷如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在怒吼。肖湛单手掐着墨言书的脖子,双眼猩红,无边的恐惧与吩咐教他丧失了理智。
他怎么可能明白,为了能早日返京见到阿秋,自己不眠不休的在幽州处理了多少公务。
他怎么可能明白,这奔波而来的数日,只要一想到阿秋,自己心中有多少的期盼与喜悦。
他怎么可能明白,在他说出阿秋失踪的消息后,自己有多么的惊慌与恐惧。
他又怎么可能明白,阿秋于自己而言,意味着什么。
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感同身受,没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。他想了她、念了她一月有余,满心欢喜的奔回王府去见她。满以为她会笑眼弯弯的端着一碗莲子羹等他,甜甜的唤他一声“少爷”,却只瞧见一屋清冷的月光,阿秋不在。
惶惶不安间,他想起,阿秋信中提到,今日墨老夫人诞辰。于是,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文国侯府接她。
谁知……
谁知!
他盯着墨言书,声音暗沉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:“墨言书,还我的阿秋。”
墨言书被他的神情声音震撼到,半晌无言。众多侍从面面相觑,生怕肖湛一时失了心智伤害到墨言书。陈华心下暗叹,走到肖湛身旁,低声劝道:“王爷,事已至此,你便是杀了侯爷也是于事无补,如今最重要的是寻到叶姑娘。”
肖湛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墨言书,无动于衷,陈华又劝道:“我们且听侯爷道明个中原委,方能寻到叶姑娘,耽搁不得啊王爷。”
肖湛身子一震,咬咬牙,终是松开了墨言书。
墨言书捂着脖子咳了几声,侍从连忙上前递了杯水给他。他一饮而尽,方才对陈华报以一笑。转而对肖湛说道:“阿湛,我很抱歉没有替你照顾好叶姑娘,叶姑娘失踪,皆在我。你骂我打我,我都没有半点怨言,但正如陈叔所言,如今重中之重,便是寻到叶姑娘。等寻到了叶姑娘,要打要骂,言书悉听尊便。”
一番话,并未让肖湛的神色有一丝的缓解。墨言书叹了口气,径自将今天晚上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知。
话毕,肖湛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,陈华看在眼里,问道:“侯爷这么确定不会有人跳墙而出?”
墨言书摇头:“我在府外布下了十几名侍卫,就怕太子一派的人趁机惹事。如今这局势,下面的人都打着十二分精神,断然不会错过漏网之鱼的。”
陈华问道:“那正门呢?”
墨言书苦笑道:“问过看门之人,并无异常。且想带个人从正门出去,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。”
陈华陷入沉思,这时候,肖湛忽然道:“看门守卫在何处?我要问一问。”
闻言,墨言书立即吩咐侍从将今晚的两名看门守卫唤来。
两名守卫累了一整日,疲惫不堪,刚想入睡却被人叫醒,一路行来心里叫苦不迭。然而在踏入书房,感受到这诡异凝重的气氛后,瞬间打了精神。
墨言书照例问了一些今晚的情况,两名守卫事无巨细的据实以告。
话里行间并无任何异常。
肖湛陷入沉默,墨言书瞄了他一眼,心里直叹气,只盼着外出寻人的侍从能带来好消息。
正思忖间,忽听得肖湛问道:“你们再想想,真没半点异常?”
似乎有某种不知名的直觉在告诉他,守卫的话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,但具体哪里不对,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。两名守卫听到肖湛的话,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,其中一名道:“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诞,白日里侯爷下了命令,奴才们不敢有半点疏忽,一步都未曾离开过门口。”
另一人接口道:“王爷、侯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