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悄无声息地离开——就当作是一切结束后,命运送给自己的……残酷却温情的礼物吧。
彼时翡海沸沸扬扬的新闻都是与陈绥宁有关。而她放下了一切,博列尼、滨海、OME……这些都不再和她有关。她只是想找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,静静地隐匿下来,等待孩子的出生。
后来的很多个夜里,佳南抱着津津,哄她入睡的时候,都会微笑着想:那是她这一生,做的最正确的抉择。
巨大的关门声让她从回忆中惊醒,佳南看着空气中激扬起的灰尘,隐隐有些不安。
沈容真的变了——或许是这些年在商场上的打拼与成功让他越发独断,她手中拿着电话,犹豫着要不要再打电话劝阻,津津却跑了出来:“妈妈!”
她跑到佳南面前,被沈容扔在地上的衣服绊了绊。小丫头摔在地上也不哭,只是低声哼哼,求救般看着妈妈。
佳南伸手将她捞起来,小丫头却低头看着地上,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摔疼了?”佳南替她揉揉膝盖。
“不是,妈妈,那是我的!”津津指着地上那个金色的镯子,“你看。”
佳南伸手拾起来:“什么时候掉了?”
“是从沈叔叔口袋掉出来的。”津津有些奇怪,“可是昨天晚上,那个坏蛋把它抢走了,怎么会在沈叔叔这里呢?”
佳南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,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:“津津,你没记错?”
津津伸出自己胖胖的胳膊给妈妈看,嘟起了嘴巴:“妈妈,你看,那个坏蛋还把津津的手弄破了。”
她的手腕上果然有擦伤的痕迹,大约是镯子被摘下的时候弄伤的。
佳南抿了抿唇,镯子为什么会在沈容这里?他明明也和自己一样焦急地四处找津津啊……
她努力深呼吸,让自己镇定下来,手指颤抖着拨出沈容的电话。
对方电话已关机。
她想了想,又拨陈绥宁的电话。
也是关机。
她心底愈发不安,转而拨了陈绥宁家中的电话。
幸而林管家接了起来。她匆匆地问:“陈绥宁在吗?”
管家的声音微微有些惊诧:“许小姐?陈先生不在。”
“我想问你昨晚的事……”佳南踌躇了一会儿,“就是在找到津津之前,陈绥宁和你说的那些话。”
老管家沉默了一会儿:“您都听到了?”
“是。他说有人想让津津消失,我就不会原谅他了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佳南鼓起勇气问,“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。”
老人轻轻叹了口气:“先生也只是猜测。”
“可他真的找到津津了!”佳南皱眉,“他人呢?”
“先生一直没回来。”老人犹豫了一下,“不过据我所知,先生习惯在四季的顶层用早餐。”
十分钟后,林管家过来接津津,并且送来了房卡。
佳南牵着女儿的手,将她交到老人手里,低声吩咐:“要听话,不许和爷爷闹。”
津津眨眨眼睛,响亮地答应:“知道!”转过头,她就拉着老人的手,大声说:“爷爷,我记得你!大熊是你送给我的!”
老人笑得合不拢嘴,“是啊,是啊!”
佳南目送他们离去,独自开车去四季找陈绥宁。
到了酒店,拿房卡问了前台,小姐微笑着说:“陈先生是早上入住的,就在顶楼套房。”
陈绥宁在这里,佳南微微松了口气。
电梯升至顶楼,佳南用房卡开了门,套间宽敞,装修得明快而不是奢华,是他喜欢的风格。
“陈绥宁?”她看到他的外套就扔在沙发上,想必人也在左近。
房间里空落落的,没人应答。
佳南四周转了一圈,才在房间一侧找到了一个旋转阶梯,大约是可以通往楼上。她小心翼翼地拾级往上,推开玻璃门是一个恒温游泳池。
就在不远的地方,她看到沈容铁青到近乎狰狞的表情,而陈绥宁背对着自己,一贯从容不迫地靠墙站着。
她本想走上前,趁这个机会将一切都问清楚,忽然听到陈绥宁一句话,蓦然让她僵在原地。
他的声音清冷,带着些微讽刺——
“……真不愧的许彦海的亲生儿子。”
佳南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密密起了冷汗,他们在说什么?
沈容是爸爸的亲生儿子?为什么自己却全然不知?
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,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