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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是沉得住气,过了四年多,还能什么都瞒着她……”沈容冷冷笑了笑,“既然你打算这一辈子都这样瞒下去了,又何必再回来?”
陈绥宁懒懒地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,似是没有耐心与他说下去了:“其实你来得正好,我也想要找你。”
“原本你要待在佳南身边,我不介意。但是你不该找人绑架津津——”陈绥宁话锋一转,异常锐利,“想要让她消失,佳南心灰意冷地跟你离开?这种事,大概真的只有你们父子做得出来。”
沈容沉默了一会儿,哈哈大笑起来:“那个小杂种?不错,是我找人绑架的——”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恶毒,“如果你不回来,我陪在她们身边,一切都很好!可是你一回来,她竟然叫你爸爸,早知如此,当初我就不该让佳南生下来!”
陈绥宁微微摇了摇头:“沈容,你真的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?”
他重新站起来,那种慑人凌然的气势在刹那间回来了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佳南一个人来了这里?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生的孩子?”他讽刺地笑了笑,“你以为没有我插手,当年你能安然无恙地把一切资产转移出翡海,又顺风顺水地在楚天重新开始?”
沈容脸色微微一白,喃喃地说:“不可能……”
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我不是在帮你,我是为了佳南。”他的语气忽而变得苍凉而温柔,“直到前天,我还宁愿你们父子伪善地骗她一辈子,她也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。”
沈容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跨上一步,站在沈容面前,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口,短促却有力地说:“可你越界了,沈容——”他顿了顿,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开口,“你怎么敢——怎么敢动津津?”
哪怕这几年在楚天叱咤风云,沈容这一刻竟也觉得惧怕,结巴说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父子……伪善……欺骗……绑架……津津……
佳南手脚冰凉,大脑里一片空白。她曾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欺骗,而现在,噩梦又回来了——被她视为亲人的沈容,竟然也瞒着她这么多的事。
她隐约猜到了什么,却又不敢去深想,只是一步步地,麻木得像是机器人一样走出来:“你们在说什么?还瞒着我什么事?”
陈绥宁并不知道她竟会此刻出现,惊讶之下放开了沈容,竟说不出话来。
佳南走到沈容面前,才发觉这么几步路,她竟手心冰凉,出了一手的汗。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乞求:“你是爸爸的亲生儿子,就是我的亲哥哥?”
沈容的眼睛赤红,隐约还带着一分疯狂,握住了佳南的手:“我不是你的哥哥!佳南我不是你哥哥!”
佳南瑟缩着后退半步,目光渐渐落在陈绥宁身上,而他静静地看着她,深邃的眸色下亦是情绪涌动。良久,才下定决心般,一字一句地说:“他没骗你——你不是他妹妹。因为,你的亲生父亲不是许彦海。”
“听到了吗?佳南!听到了吗!我不是你哥哥——”沈容语无伦次地说,“我们一起走吧,离开这里,带着津津一起走。”
佳南的心脏似乎有片刻停止跳动了,一句“你骗我”脱口而出,直到翻滚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,她深呼吸:“我不明白……为什么?我不是许彦海的女儿,那是谁的女儿?你们怎么会知道的?又为什么要瞒着我?”
如果她不是许彦海的女儿,那么之前自己做的一切又算什么?
她说得艰难,几乎每说一句都要停顿,才能攒足说完的勇气。
沈容惊慌失措地看着她,一句话都答不上来,他的脸色渐渐灰败,良久,才嘶哑着声音说:“佳南,你……都听到了?”
嘴角泛出淡淡的苦涩,佳南看着这个自己向来敬重的、兄长般的人,慢慢地问:“你真的……绑架了津津?”
她的语气这样冷淡与疏离,令他的胸口如遭重击——沈容踉跄着后退一步,喃喃地说:“对不起,我是气昏了头……对不起,佳南……”
“四年前,爸爸让我把所有的资产转到你的名下……沈容,那个时候,你们就知道了是不是?”佳南隐约记起陈绥宁对自己提起过,那时自己并未放在心上,她不在乎有多少钱,最后钱又给了谁……可是现在想起来,那些自己用伤痛、尊严换来的东西,原来,只是成全了别人的算计。
沈容看着她的每一丝表情,她什么都知道了……那些阴暗的、肮脏的往事……最后的希望仿佛化成了手中的细沙,一点点从指缝间滑落……他绝望地退开一步,看见陈绥宁的侧脸——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,疼惜而专注,或许因为太过小心翼翼,反倒没有上前安慰,只是无声地牵住她的手,紧紧的,不再放开。
“陈绥宁,我得不到她,你也休想!”他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