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OME的事,他几乎没管,由它自生自灭。
“津津也是在这间医院出生的吧……其实先生那天在,只是在楼下,没有上来看你。津津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小,放在恒温箱里,先生悄悄地去看了,回来高兴得和孩子一样。
“津津上幼儿园的时候,先生知道你为选学校的事伤脑筋,不是嫌太远,就是觉得教育质量不好……直到隔壁新建的小区适时开了一家幼儿园。这种事,除了他,还有谁能办到?
“许小姐,这样的事太多太多了……我真的不知道,你还想知道什么。”
佳南怔怔的,大脑艰难地消化着这么多信息,又仿佛是在听一个旁人的故事。
“那我爸爸呢?那个时候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老人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都说了。从她的身世,许彦海做的一切,到陈绥宁的隐忍、复仇:“……许小姐,那个时候的先生,到底还是个冲动的年轻人……他越是在意你,就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……很多事,他不该那么做的。可那些事,何尝又不是许彦海精心设计的?!
“这几年,他心里明明知道真相,却瞒着你,怕你再受一次打击……”
原来是这样……这就是他一心一意维护的秘密,害怕自己知道的秘密。眼泪印染在雪白的枕巾上,仿佛大朵大朵的白玫瑰绽开,佳南低低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,问:“他人呢?”
老管家是真的不知道:“他没说去了哪里,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我想,他是累了。”老人又一次叹了口气,“您是不是和他说过什么?”
是因为那些话吗?
以他的聪明睿智,他听不出那些话是为了骗沈容放下刀吗?
“对了,沈容涉嫌绑架,已经被抓了——当然,还有些涉及经济犯罪,本来先生并不想为难他,只是这一次,他不该动津津的……”
佳南静静听着,忽然觉得那些旁人的事,与自己全然无关。她只是有了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……是因为那些模糊的往事,还是因为那个让自己爱恨纠缠了半辈子的男人呢?
此刻,自己已经无力辨别了。
除了疲倦和重感冒,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,佳南在三天后出院。
这些天,老管家将她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,可是陈绥宁再也没有出现。
津津好几次都哭闹着要找爸爸,老人看着小女孩,却无能为力。
他不想让人找到的时候,有谁能找到他?
他无声摸摸小女孩的头:“这个世界,能找到爸爸的,只有你妈妈吧?”他回身看着站在落地窗旁边的女子,“可是他们之间的事……大约谁都不明白。”
津津似懂非懂地看着爷爷,奇迹般地没有再哭闹。
而佳南从窗边转身,像是下定了决心,走到老人面前:“我想出去两天,这段时间,津津麻烦您照顾一下。”
天气已是初冬,佳南独自开着车,在导航仪上输入了一个古镇的地址。
机器嘀的一声,显示距离此处有五小时的车程。她将车子开上了高速,一路上的景致熟悉而又陌生。
那个时候,他带自己去过一次。正是情妇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,她缩在黑暗的世界里不愿出来,他便强行带她离开,去了那一处世外桃源。彼时她看上去的一切都蒙上阴影,自以为清醒地认定这是他为了折磨自己而自导自演一场好戏。他亦总是强硬地不愿解释,仿佛彼此伤害才是两人惯常的生存之道。
而现在,物是人非,她只能凭着过往的那些气息,重新找到他。
天色渐渐变黑,最终车子在那座小小的镇子前停下。
佳南打量着周围,一样的牌坊、建筑、青山绿水,却多了几分热闹。三年的时间,旅游开发终于打破了小镇的宁静,就连那座让自己迷路的东山,如今也成了4A级的风景区。
佳南竖起了风衣的领子,走在那条青石板小路上,似乎再拐一个弯,就是他们曾经住的地方了。
这个时间,小镇上刚刚亮起灯笼,木质门板上的上方,火红的长龙一般蜿蜒出去,平添了几分暖意。她还记得那时自己从澡堂出来,身边一群孩子蹦跳着过去……没错,就是这里。
然而一拐弯,她愣住了。
本该是一连排的小院落,如今都不见了。只剩下一汪湖水,碧澄澄的,映着淡黄的新月,分外宁静。
果真是物是人非。
他不在这里。
他不在这里……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?
没有向她解释什么,也没有听她解释,就这样走了。
她茫然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