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书屋 > 科幻小说 > 白色禁区 > 正文 第8节
    浴缸不大,俩人一起屈膝坐里面有点挤,好在天冷,挤着还能热乎点。

    夏槐挤了一滩洗发露在头上,两只手在头发上一通乱抓,抓出一头泡沫。可这泡沫就集中在头顶,后脑勺还干净着。

    “你后面没抹到。”尹舜帮夏槐把后脑勺的头发也抹上泡沫。

    夏槐说了声“谢谢”,又笑嘻嘻道:“好人做到底,你也帮我背上擦一下沐浴露呗。”

    缓了两秒,尹舜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沐浴露放在夏槐前面的架子上,尹舜单伸手够不着,得往前靠近一点。这一靠近,跟夏槐就挨得更贴了,尹舜双手不得不放在夏槐身子两侧。余光瞥见镜子中的他们,形态犹如两只共浴的鸳鸯,尹舜的手在空中滞了一下,才伸出去把那沐浴露拿到。

    “待会还得去洗那个院子,洗完估计又得一身汗。早不停水晚不停水,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停水。还有房东大叔也是,我都在下面忙活这么长时间了,拖这么晚才来说。”夏槐兀自讲起话,尹舜没给他任何回应。夹在夏槐这些言语中的,有尹舜深重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尹舜在手上挤了一些沐浴露,搓出泡沫,将白白的泡沫一下一下地抹在夏槐的背上。

    夏槐的皮肤光滑且软,摸起来很舒服,腰也很细,腰腹没有一点赘r_ou_,经常在外捉贼,身上想有点多余的脂肪兴许也不现实。

    尹舜的手顺着夏槐的背慢慢擦下去,将他的每一块脊椎都摸得清清楚楚,不知不觉手没入水里,愈摸愈下。

    夏槐蓦然一缩,受到什么刺激似地哈哈大笑,躲闪开来:“哪有你这样抹的?痒死了。”

    尹舜手在水中僵滞少顷,才再拿出水面。

    在浴缸里洗掉泡泡后,夏槐起身走出浴缸,捧起原先准备好的一盆干净的水,对着自己的头淋下去。

    橘黄的灯光昏暗得暧昧,灯下,浑身s-hi漉漉赤条条的夏槐像一尾鱼,让人看了禁不住想用双手去捕捞,却又怕到头来这尾鱼没捞住,反而被惊跑了。

    “你洗好了没?这还有一盆干净的水,洗好了出来拿这盆水淋一下。”夏槐光着身子正对着尹舜问。

    尹舜的目光定在他身上一会儿,随后移开视线,答道:“你先出去吧,我还没洗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吧。别泡太久了,泡久了对身体不好。”夏槐擦干净身子后,换好衣服出去了。

    待门关上,尹舜才重重地吸了口气,他看着自己那充血的东西,低声骂道:“草……”它竟然还站得这么笔挺!

    夏槐再次接触到苏小寒的案子,是娄京叫他一起出去吃夜宵的时候。

    夜晚七点半,娄京正好查完谭启明的老底,才跟老婆吵过架,不想回家,连打五通电话硬是把夏槐拉出来陪他喝酒吃宵夜。

    临海的这条小吃街在夜晚是最热闹的时候,不管哪个阶层的人,每逢周六晚上,都会叫上几个朋友,来这条十里飘香的小吃街,找个摊子坐下,点上几盘生猛海鲜和几箱啤酒,一喝喝到大半夜。

    娄京拉夏槐来这条小吃街,夏槐心想完蛋,娄京这是要拉他喝酒喝到大半夜的意思。他这个接苦水的缸子,今夜少说要接娄京半吨苦水。

    好在老天待他不薄,没让娄京得到这个机会。

    找到一个摊子坐下没多久,夏槐看见前面隔着两个桌子的座位坐着一男一女,女的面善,见过几次,男的他熟到不行。

    夏槐戳了戳娄京的胳膊说:“看,那不是咱们易队吗?他旁边那个女的……”

    娄京循着夏槐的视线望去,眯眼看了一会儿,说:“方晴方检察官,咱们易队的老朋友。怎么在这里碰上他们了呢?”

    俩人觉得该上去打声招呼,一同起身朝易清决和方晴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离得远远的,夏槐便听见方晴在跟易清决说:“你们目前收集到的这些证据全是主观证据,没有一个确切的客观证据。仅靠主观证据来起诉谭启明,不是不行,但是败诉的几率很大。”

    易清决还没回应,这时娄京就过来打断了他们:“易队、方检,真巧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也在这里?来,一起坐。”易清决招呼娄京和夏槐坐下,招呼完了才想起问方晴,“不介意吧?”

    “都是认识的,介意什么。”方晴觉得易清决问得多余。

    夏槐只见过方晴两三次面,他跟这个成熟端庄的女人并不熟。入座后,他朝方晴点点头,没说其他话。

    娄京显得大方得多,一坐下就有话讲:“我刚刚听你们在聊谭启明那案子?”

    易清决说:“嗯。怎么,你有新线索?”

    “线索倒是没有,但是有新的发现。”娄京四处望了望,凑过身子,压低嗓音道,“我调查到谭启明患有艾滋,这个事情只有他的个人主治医生和他前妻知道。我就想问问,当初苏小寒去体检,验血了没?”

    听见这个消息,易清决微怔:“还没,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这句“不过”还没说完,易清决的手机响了,是一个去医院办案的手下打来的。

    易清决接起电话,一会儿沉默,一会儿回应:“什么消息?哦,好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,收起手机,易清决对方晴说:“你不是说缺乏有力的证据吗?医院已经确认,苏小寒的血液里,有hiv病毒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来,在场的三个人霎时无声。尤其是夏槐,表情比谁的都吃惊。

    易清决怕方晴和娄京不了解情况,说起那天的经历:“那天我和夏槐去她家看望她,她情绪受到刺激,把自己的手臂抓破了。后来送到医院,医院给她验了血。一开始说好像有些问题,但不确认。这两周她又做了几个测试,刚才在医院的小胡告诉我,报告他拿到了,算是确认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这个……是那件事之后才染上的?”过了良久,夏槐缓缓问。

    易清决说:“在案发前两天的学校体检中,苏小寒的身体情况还是正常的,那件事情后,她就待在家里没出去过了。社交干净,现在却检查出患有艾滋。”

    “可之前的那些疑点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事实现在就摆在那里。”易清决撑着自己的额头,叹出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娄京首先耐不住,拍了一下桌子骂道:“靠,谭启明祖坟在哪?”

    夏槐说:“你真想去刨?知法犯法罪加一等。”

    娄京语气激动地:“我去问问他们怎么生出这玩意儿的!”

    方晴看着他们的反应,默不作声,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。不知是不好再发言,还是有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叹完气后,易清决撑着下巴问方晴:“你认为现在的证据够让谭启明坐牢吗?”

    方晴从不说肯定的话:“这得看法官怎么判了。”

    娄京还在骂骂咧咧,夏槐时不时劝他冷静点,易清决凝神思考事情。在这嘈杂的夜市里,挟有海鲜腥臭的晚风中,这一桌的人彼此沉重而又严肃。

    在这种肃然的氛围疯狂滋长到一定程度时,方晴说:“那天苏小寒问了我一句话。”

    娄京和夏槐安静下来,双双看着她。

    易清决问:“什么话?”

    “她问我,谭启明犯的罪,算不算是情节恶劣的强.j,i,an罪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易清决不言语。

    j,i,an. y- in 妇女可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,但是情节恶劣的,可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、无期徒刑或者死刑。

    “情节恶劣”这个概念,从来没一个准确的范围。

    谭启明是个人民教师,这件事情对社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,证据显示苏小寒在案发那天病得很重,并且证言显示,那天谭启明在侵犯她的时候殴打了她。如今,谭启明致使她染上不可治愈的恶疾。

    苏小寒会问检察官那句话,可想而知,她非常希望检察院能以“情节恶劣的强.j,i,an罪”来起诉谭启明。

    社会影响、重病、殴打、恶疾,这些严重恶劣的因素是多么凑巧地融合在了一起,凑巧得令人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第十八章

    谭启明的案子将在下个礼拜开庭审理,方晴将会以最大刑罚的罪名请求法官判刑。夏槐回来向尹舜提起这事,尹舜只坚定一件事情:“谭启明没有侵犯过苏小寒。”

    范家骏,海岛市一中的一名音乐生。于两年前期中考结束后的第二天,从教学楼天台跳楼自杀。尹舜是去年才转学到这里的,所以不认得他。前些天听班上的同学讲起,尹舜才了解到这个男生。

    范家骏在校期间,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音乐专业上,虽然花在文化学习上面的时间不多,成绩却总是特别好,两年前的期中考,范家骏在考场上因脚边有一张小抄而被谭启明逮住。没收试卷,当众责骂,抓进办公室训骂,谭启明教育作弊者,永远是这个方式。

    学生都说谭启明缺德,那天经过办公室的学生听得清清楚楚,谭启明跟范家骏说:“你从楼上跳下去,我就相信你没作弊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,范家骏从教学楼的天台上一跃而下。下去还没直接死,在地上抽搐了好一会儿才没气。

    许多人认为范家骏的死间接跟谭启明有关,但因为缺乏证据,没人敢揭发谭启明,后来校长知道学校里有人在传谭启明教唆范家骏自杀,处分了几个带头传得最厉害的学生以示警告,之后一段时间,都没人敢再提这件事情了。

    尹舜问班上同学,当初范家骏学的是什么音乐专业,他们说,钢琴。

    尹舜想起打扫后山卫生时,经常看见后山老教学楼的钢琴室里,苏小寒独自坐在里面,手指笨拙地在钢琴黑白键上来回转换,不连贯地弹着《梦中的婚礼》。班上同学说,高一年文艺晚会,范家骏就上台弹过一次《梦中的婚礼》。

    很少学生愿意去后山那块地做值日,尹舜倒很喜欢那里,觉得那里清净,于是后山那块地一直以来由他负责清扫。

    昨天,苏小寒悄悄回了一趟学校,又独自一人跑去后山旧教学楼的钢琴室里弹了《梦中的婚礼》。正好在那里做值日的尹舜听见,去钢琴室见了苏小寒。

    坐在钢琴前的苏小寒和平时是两个样子,神态冰冷,孤傲,对忽然出现的尹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或惧,反应平淡得很。换做夏槐看见这样的苏小寒,指不定以为和先前看见的是两个人。

    苏小寒和尹舜主动讲了话。一首不完整的曲子弹完后,似乎是要应那首曲子的景一样,她问尹舜:“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

    尹舜想了很久,似乎是在心里反复确认了两遍,答道:“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她什么?”

    尹舜顿了顿,说:“我喜欢他为我做桌子,为我修自行车的样子。我喜欢他在阳光下的笑,喜欢他笑起来时脸上出现的两个小梨涡。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。”

    苏小寒苦苦地笑了一下:“我以前也遇到过这么好的人,只可惜,他后来还是离开了我。真不公平。”她低声又喃喃了一句,“真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尹舜开始猜想,她喜欢的人,多半是范家骏。她撒谎诬陷谭启明,多半也和范家骏有关。这个想法在他心中扎根,他甚至将一整出戏码的前因后果都想着完完整整。

    尹舜认为苏小寒已经把心里部分y-in暗面展现给他看了,他得说点积极的话引导苏小寒偏移的三观。

    “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公平的事情,可是这不能阻止我们前行,为了这点不公平停下步伐,太不值得了。”他承认这句话有点烧脑,不过不难理解。

    但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,苏小寒的态度表现出烦躁和愤怒。就像叛逆期的孩子听了父母的几句说教,不管说教得对不对,她都拒绝接受。

    苏小寒的手指重重敲在低音区的琴键上,敲了一下又一下。在几个重音的伴奏下,苏小寒语气凉寒地说:“想要继续前行,难道不该清除阻碍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尹舜没再言语。他终于明白,与生俱来的人格,是无法被人改变的。

    夏槐抱着一堆高三年的作业和新课本,跟着提着一箱牛奶和一箱八宝粥的尹舜走。一路上公车换乘了两次,没见尹舜喘过一口气。夏槐问他要去哪里,他也不说。

    等到了苏小寒家楼下,夏槐才明白尹舜想做什么:“上次我和队长去她家,说了几句怀疑她的话,差点没被她妈妈用扫帚打出来。现在还去?”

    “我会不了解情况就这么傻傻的跑来吗?”尹舜把两箱饮品放在楼梯旁,见夏槐满额的汗,本能地拿袖子帮他擦了擦,“我调查过了,自从苏小寒出事后,她的母亲几乎都在家里陪她,但还是会固定的每个礼拜一三五去一次店里处理账务问题。今天周五,她妈妈在化妆店里。”

    让他擦汗的夏槐享受得心安理得,问:“那她爸呢?她爸已经从拘留所里出来了,应该在家吧。”

    “苏建功今天该去帮苏小寒买药,不出意外,现在家里只有苏小寒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她现在不会想见到我。”

    “别让她看见你就行了,你要做的,就是看看她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。”

    夏槐有种要被逼做不符合规定事情的不好预感:“你想我怎么做?”

    苏小寒家住三楼,这栋楼建得比较早,当初刚建起时没带电梯,正是有这点好处,才让尹舜今天的计划能实现。

    把牛奶和八宝粥放在一楼,跟夏槐来到苏小寒家门口,尹舜让夏槐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,然后拿脚踹了踹门。

    没两分钟,门打开一小缝,里面的人不露脸,幽幽一个声音问:“谁?”

    “是我,尹舜。我帮你把学校的新课本和之前发的作业带来了。”

    穿着睡衣的苏小寒露出半个身子,看了看尹舜,再看看尹舜手中的课本和作业,这才把门彻底打开。

    东西太重,苏小寒拿不动,允许尹舜帮她搬进来。

    尹舜进屋后,四处张望了一下,家中果然没其他人,只有苏小寒一个。这样的处境,苏小寒还敢放心他一个大男人走进来,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,实在很难不令人起疑。

    书本和作业放下后,尹舜又说:“班上同学还托我带了点东西给你,太重我搬不上来,放在了楼下,你一起下来帮帮忙?”

    苏小寒不好意思拒绝,只得说好,于是回房间换衣服。

    待她进房后,尹舜悄悄开门,让外面的夏槐赶紧进来,找个房间先躲一躲。

    苏小寒换好衣服后出来,跟尹舜下楼去搬东西,趁着这个时候,夏槐溜进了苏小寒的房间里。

    两个人走到楼下搬那两箱饮品,再一起爬到三楼,以苏小寒的腿长来算,用时约摸6分钟。夏槐要在这六分钟内,在苏小寒的房间内找到有效线索,然后快速离开这间屋子。

    一进苏小寒的房间,夏槐便闻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,像是什么食物腐烂掉的臭味。可看这间房子干干净净,到处收拾得整整齐齐,根本想不到会是哪里散发出这股臭味。

    夏槐没时间去追寻那股臭味的来源,他在苏小寒的房间内快速找寻有效线索。

    苏小寒书桌左边抽屉内有一包注s,he器,包装袋上写明一包装有5根,目前仅剩两根在被撕开的包装袋里,有三根注s,he器已被使用。

    书桌右边的抽屉里有一个订书机,和谭启明用的那个订书机长得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在衣柜最底下的那格柜子里,夏槐发现了一双43码的男性鞋子。鞋面干净,鞋底有点泥土。

    夏槐耳边嗡嗡响起两句话:

    “半年前谭启明家里被放蛇,除了一排43码鞋的鞋印,嫌犯几乎没留下任何踪迹。”

    “谭启明有艾滋,这个事儿只有他的主治医师和他的前妻知道。”

    但是如果半年前的某一天夜晚,谭启明和他还没离婚的老婆,因为艾滋这件事情吵起来,被一个故意穿43码鞋子扰乱警方视线、进他家放蛇的女孩听见,那么知道他患有艾滋的人,就不止那两个了。

    房间的臭味终于到了让夏槐难以待下去的地步,他开始寻找臭味来源。

    夏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角落里的兔子,然而当他将视线移到角落处时,他发现兔子连同兔笼已经不见了,倒是那袋兔粮还放在那里,保持着没开封的样子。

    闻了许久,终于让他闻出臭味来自于窗台的盆栽。

    第一次见到窗台的这棵小黄杨,它还是j-i,ng神的。现在不仅叶子都黄了,半截身子还歪到了一边,根须浮在泥土上面,泥土松散,显然是被挖出来过再填回去的。

    夏槐走到窗台旁,右手握住小黄杨的身子干,轻轻一拿,整颗黄杨连根带土被轻松拿起。

    整股恶臭翻涌而上,藏在盆子里的,是早已腐烂的兔子。夏槐还深深地记得,这只兔子曾咬过苏小寒,苏小寒说过得惩罚惩罚它。这个惩罚,实在是有些大。然而更让夏槐觉得不可思议的是,苏小寒居然能任凭这么臭的尸体,放在她床边的窗台上,放这样的久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躺在床上的时候,正好能看见装着这具尸体的盆栽。

    第十九章

    “没想到,我是真的没想到。”夏槐回来趴在桌子上喃喃念着这句话,第一次活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。

    尹舜泡了两杯牛奶,递给夏槐一杯:“想当护花使者,结果护了一朵带刺玫瑰,心里膈应?”

    “我不喝,我头痛。”算是让他说中,夏槐叹了口气,翻个面儿接着趴。

    尹舜手指抹上清凉油,要去帮他揉太阳x,ue。

    感到太阳x,ue一冰的夏槐蓦然直起身往后闪:“你干嘛?”

    尹舜拿着清凉油一本正经地说:“清凉油,治头痛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头痛。”夏槐挥手让他把清凉油拿开,“我是头痛该怎么把这些线索告诉易队?我进苏小寒的家那是非法进入,非法搜查,不说出去心里难受,但是说出去我就不用干了。”

    清凉油扔到一边,尹舜掏出手机问夏槐:“你把你们队长的qq号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夏槐狐疑地看他:“你要他的qq干嘛?”

    “我让他自己找线索。”

    夏槐一怔,他弄不明白尹舜这话的意思:“你做什么?”

    尹舜凑到夏槐耳边,悄悄把这些天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他。

    听了尹舜的经历后,夏槐惊讶地瞪大双眼:“这你也能找到?你怎么做到的?”

    尹舜卖着关子:“我有我的办法,你先把你们易队的qq号给我再说。”

    夏槐一边把易清决的qq号发给他,一边瞥着他念道:“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本事这么大?”

    他发现,他越来越不能把尹舜当成一个普通的后辈看待了。尽管一开始,这个少年就表现得不那么平凡。

    “未来日子还长着,你还会了解到更多。”说这话时,尹舜的语气是轻淡的,目光却深邃地在夏槐身上定了一会儿。直到夏槐抬眼险要与他四目相对,他才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将qq号发给尹舜,夏槐收起手机,假意干咳两声: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那我先了解你个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尹舜等待着夏槐继续往下讲。

    支吾半晌,夏槐方压低声音小心地问:“你在学校,就没个喜欢的女生什么的?”

    尹舜凝视他的双眼片刻,定定吐出两个字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夏槐不相信地问:“以前也没有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尹舜朝他招招手,“你过来我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夏槐欣喜地将耳朵凑过去,等待挖出尹舜过去那点小秘密。

    尹舜的唇瓣靠近夏槐的耳朵,嘴巴微张,随后对准夏槐的耳根,咬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啊!”夏槐吃痛地大叫一声,跳起来就要收拾尹舜。尹舜兴许是皮出经验了,给夏槐的耳朵来了这么一下之后,快速冲回自己房间关上大门。

    夏槐捂住耳朵气得在外直喊:“尹舜你有种一辈子别出来!”

    半夜,夏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,陡然“砰”地巨响,惊得夏槐睁开双眼。隔壁房间传来木板塌在地面上的声响,以及尹舜低骂的一句脏话。